2009年9-11月

　　◎10月24日星期二晴

　　天气晴和，上午换完床单在住地画了一张画。中午按原邀请，我和荣敏、屈利军夫妇去艺术城主席布惠诺夫人家作客，路上我们为老人买了一盆鲜花，表示我们的心意。布惠诺夫人家住在毕加索纪念馆附近，明显是富人住宅，石材修建大院看来有年份了。老人家里陈设很多，有埃及的雕刻，印度的佛像，中国的线刻佛像，希腊的古瓶，中国的屏风，韩国的大柜，法国的油画……老人一件件让我们参观，细细说明。当我们坐在客厅时，问我们在法国生活怎么样，去了什么地方。我说在法国参观了卢浮宫，奥塞博物馆，杜皮蓬艺术中心，大洋洲博物馆，毕加索纪念馆等十多处博物馆。老人十分高兴，特别是当我谈到这一次我和荣敏来法国，主要目标是参观考察的同时，抓紧作画，现在已经画了速写150多张，国画40多幅。布夫人异常惊喜，希望我们回去举办画展。我感叹地告诉布夫人，我们应该来法国看看，但更希望让更多的年轻人来参观学习法国艺术，因为对年轻人会更有用。布夫人说，我们和西安美院一定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一定会有很多年轻人来了解学习法国保存的艺术精华。老人还让我们看了她最近在广东、杭州、香港拍摄的照片。同时看了她年轻时期和她丈夫的合影，她的丈夫过去是一位将军，我们看到她和蓬皮杜总统的合影照片等。

　　随即老人请我们在家吃了一顿地道的法国餐，她的西班牙佣人菜做得非常好。佐餐红葡萄酒，我们喝了两瓶。席间我们谈了许多，老人很高兴，饭后继续交谈直到下午3点多。老人又高兴地驾上奔驰车送我们一起回艺术城。她说明年5月我们在西安见面，并祝我们在巴黎画展成功。

　　下午5时许，我和荣敏抽时间上街买了几件小礼品，准备回国后送给亲朋好友。晚上，作画一张。

　　◎10月25日星期三晴

　　上午、晚上各作画一张。下午屈利军夫妇陪我们上街去买香水，我是一点不懂，听他二位介绍国内人喜欢CD牌和香链牌。再经服务员介绍，我也就买了最好的和一般的各几瓶，准备带回由彬芳用或送人。因为今天是抽屈利军夫妇的空，所以非买不可。

速写记忆

　　◎10月26日星期四晴

　　上午参观装饰艺术馆，地址在卢浮宫西侧。内容包括家具，建筑装饰配件、石雕、木雕，甚至宗教装饰画、挂毯、瓷器以及卧室用具等，都是些老古董。特别是木雕的大柜，木质细腻、雕工繁糅，大有清代家具之感。也有少数简洁明快的家具，木雕像等。其次是参观了雪铁龙早期车辆进入非洲的纪录片再现当时非洲人的生活情节，看得津津有味。馆中有一非洲妇女石雕，甚为生动传神，我画了速写。

　　晚上回来画了两张画。

非洲女雕像——塞纳河畔南瓜节记

住宅

　　◎10月27日星期五晴

　　上午和荣敏出去市场转了，买了几小瓶香水，又去温州商店买了萝卜、茄子、大蒜、葵花油等生活用品。下午画了两张画，晚上贺丹来到我们住地叙旧，并请我们到他巴黎新居聊天。贺丹住房不错，复式两层楼，一楼客厅，二楼画室，三楼是半间卧室，倒也清静。只是感到贺丹很疲劳，在巴黎画家混生活真不容易，在贺丹那里还看了他画作的照片，风格依然如故。

　　补记：今天上午，去中国国际航空公司办事处确认了机票，定在11月10日返回北京。

荷兰风光

　　◎10月28日星期六晴

　　今天特意参观2000年法国艺术年展，据介绍这是当今世界前卫艺术的最高水平。仅门票就70法郎，场面宏大，布展像国内北京、上海年展一样。每个代表队都有一个很大的摊位，这云集世界上26个国家艺术家的各类作品。其中有绘画、雕塑、装置、摄影等不同形式的作品。可谓杂七杂八，五花八门。我本人表示理解，但不喜欢。却对个别绘画性强，技巧很高的人物、风景仍然很喜爱。有一位名为MORAL作者的作品几乎全卖掉了，因为他的作品既写实又有个人风格，深得观众好评。另一作者，涂了几张红颜色，占展厅很大地方，观者匆匆而去。看来人们是无法理解，还是无法在室内布置，一句话，落落寡合。还有一位美国作者，把托尔斯泰的雕像放在笼子里，上面放上几只鸡在拉屎拉尿，令人讨厌，我认为不如把作者自己放进去更好。托尔斯泰毕竟是文学泰斗，如此奚落，不知作者自己是否也要人尊重？至于其他，把假肢、医疗器械、黄色录像带等也作为艺术品陈列，更是不理解。看来我们和西方观念差距甚远，多元世界任它去罢。个人喜好干什么就干什么，认真干自己的事好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何况东西方文化背景各不一样，做好自己本民族的，自己个性的东西就行了。相信多数前卫艺术不过是过眼烟云。我们的艺术，自然有我们本民族的土壤，它会永远结出独具中华民族特色的花朵。东西方之间倒是应该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多加交流，相得益彰。

　　傍晚，我和荣敏出去，到巴黎圣母院附近散步，消食。初冬傍晚，圣母院又是一幅迷人景象。黑色的尖塔，近似白色的主体建筑，树叶赭绿，一抹天空流云，好色彩，好意境。让我们好一番感受，归来已经晚8时，仍然画意融融。

　　下午，戴耘打来电话，说联系去加拿大一事。我说外国只可去看看，不宜久留，更不可去争取居留。说到我今天去看2000法国年展一事，我不喜欢，儿子说可以理解，不说也知道你的观点。看来儿子是不服气的，如此这般，两代人在艺术观上确实有差距，让年轻人自己去闯吧！大路朝天，在艺术上，可以各走一边。

速写练习

速写练习

　　◎10月29日星期日晴

　　今天一大早贺丹驾他的欧宝车带我们去枫丹白露玩，天气格外好，心情更好。出了巴黎一路田园景色，公路两旁森林闪烁着金光，蓝天白云，似乎天更高，地更阔。10点多就到了枫丹白露。这里昔日是皇帝行宫，规模远比凡尔赛要小，但是显得很实际。皇家公园里水波涟漪，在风中片片落叶随风飘荡。整齐、美丽的花园在初冬中显得清秀。我们拍照留念，还画了一张速写。我不太喜欢看皇宫，大家一起（荣敏、贺丹、屈利军夫妇）坐车又去画家村巴比松，这里是大师米勒、杜比尼等人居住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小镇，街道干净、整齐，商店、画店比比皆是，住宅小院，红、绿、金黄的树叶挂满墙壁，使这个小镇充满生活气息，倍感亲切。画家杜比尼的小院，碎石子铺地，青松、法桐、杂花野草之中一边是画室，一边是小教堂，虽不富有，倒也充足。画家米勒的家一进小门，里边是一树木丛生的小院，左手边是他的画室。初冬的凉风中我们倚门而立，仿佛“依仗柴门外，临风听暮蝉”的意境。我和荣敏都画了速写、拍照留念。正是这质朴的生活，布衣粗食的环境，艺术家完成了大量的惊世之作。这里墙面上还有示意图，东南方是米勒画拾谷穗的地方，仍然保持着当年的风貌，供游人参观。西北方向是一片森林，是画家们写生的地方。我们几位漫步来到这里，当地刻有米勒和杜比尼的石雕像，乱石散落，森林更密更深，松树更绿，杂树金黄，游人散漫其间，当阵阵寒风吹过来时，树叶翻飞，树枝摇晃，不敢想象，我们就身临其境地漫步在“枫丹白露”的油画之中，陶醉在如画的景色之中。我们激动、我们拍照，尽管当年画家生活苦涩、不幸，但心里最美好。选择这样的创作环境，令常人羡慕、向往。一路上来休闲的法国人全家在这里野餐，外国游客在这里流连忘返，尽管客人不太多，但更显得生活真实。我高兴得立即给家里打了电话，戴耘在电话里笑着说：“这是你们这一代人朝圣、向往的地方，太好了，爸，你们多玩一会。”这里真让人留恋，不忍离去。

　　我们几个人聚集在森林里，找了一块大石头，大家围上去，吃着小屈带来的面包、奶酪、土豆片、橘子，喝着矿泉水。我和荣敏又同时画了速写，似乎我们也在重复艺术家们沙龙的聚会生活。我们一行是四个画家一个女士，真实品味着历史图画，享受着人间无华的生活。我特意拍了照记录这个难忘的巴比松之行。

　　四点多贺丹驱车带我们去科学城。这里是法国现代科技展示的专门地区，建设得很现代化，就连路面有的地段也用不锈钢铺上。树木周围也用不锈钢圈起，路上的散水石也用不锈钢镶边，各种造型选用不同的建材，有石、有木、有金属。形状有方有圆，有正有曲。红、白、绿、蓝、黑各色搭配很协调，坐落在塞纳河畔。我们无暇去看具体的科技项目，但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特别是家长带着孩子们在各自喜欢的设施中参观，游玩体会，让人感动下一代所受到的良好教育。

　　我们好奇地进了全息立体影院，看了一场风光纪录片，躺卧在座椅上，立体、全方位、全空间的海面、雪山、爱斯基摩人的狗拉雪橇，似乎就在我们中间，一会是非洲人打鱼、撒网、海边熙熙攘攘的五彩画面，一会又是大峡谷里漂流者的惊险场面。我是第一次看这样的全息电影，更是感到上下左右随着镜头移动，也享受了一次小小的乐趣。

　　看完电影我们又绕科学城一周，来到后面连接的音乐城，只听得乐曲悠扬，鼓声震震，这倒不是什么演出，原来是黑人、白人音乐爱好者在聚集合练，有点像我们的自乐班。我们已经很尽兴了。一天参观了这么多，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我们从科学城坐地铁M7由终点站前一站上车，高高兴兴回到住地。

​枫丹白露——米勒故居